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，任何一个人也逃脱不掉的，对于亲人离世人们的心情是非常悲痛的，过了很长时间后仍然从悲痛的情绪中走不出来的人也非常多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，一方面是血缘，另一方面是利益，合二为一的话，感情必然会比较深厚，现在过白事似乎悲痛的成分很低，主要是以把过程走完走好为目的。

灵堂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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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父亲：为什么会死不起呢？农村还是土葬，顶多买一个棺材，办一桌酒席还能收回一点钱啊！

玲子跟着梅花到了屏风家门口。屏风家门外稻床上搭了一棚子，用铁架子固定，上面蒙着红白蓝相间的塑料布；塑料布外边一个火堆，正在窸窸窣窣地烧着没烧干净的大裱纸还有供香，黑色的香灰散得到处都是。走进去一看，是从各家借来几张八仙桌，配着横七竖八的凳子。越往里走，就到了正屋门口，玲子一抬头就看见屏风爸的相片，那张照片拍的倒是很精神，屏风爸穿的是黑色的夹克衫，微微的朝前笑着，像是在看着玲子笑。玲子不觉得害怕，只是看着供桌上前面的香鼎里面的供香快烧完了，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它续上。突然，一只黑猫突然蹿出来，吓玲子一跳；那只猫通体黑亮黑亮的，一双黄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玲子。玲子喜欢小动物，正想过去摸摸。

献饭之后，就是烧纸祭奠。五十元一百元的阴票子，还有千元万元面额的，大大小小，红红绿绿，蛮像真钱哩，一张张在火盆里忽忽悠悠上下翻飞，外甥女笑着说，烧些小票子吧，让我舅慢慢花，慢慢用。

“米好搞，后天摆多少桌酒，订猪订鸡要提前订，搞回来还要洗。还有小菜什么的，你明天列个单子给我。我跟老八一起去菜市场！老八那个人，滑头滑脑的，我听彩云讲，他今天买的那个芹菜都坏掉了。天气预报明天还是晴天！热死人！”

我躺在气派的棺材里，外面十六抬大轿，好大的阵势。哭声一片，女儿拍打着棺罩，哭天吼地，我的爸啊，从今往后我就是没爸的娃了。儿媳妇也扶灵，像蚊子一样嘤嘤嗡嗡的哭，不见丁点眼泪，嘴里哭诉些什么，听不清，我想起了一个老伙计说过玩笑，公公死了，儿媳哭，哎吆吆，这下好了，没了一个老瞎货。老了老了，都老了，我老了，就成了没用的家伙。

“哎呦！那还怪远的。你们不吃了早饭再走啊！”梅花不时用手擦着围裙。“不吃了，来不及搭7点的中巴车。”说着，那两人就告别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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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老外家的饭要把供桌抬到村口，以示虔诚，对老外家人的重视。迎老外家饭，五爷家大儿子走在前，后面跟着一群孝男，跪着向老外家人磕头，老外家人把饭摆在木盘里，然后孝子跟着端盘人缓缓踱向灵堂，摆在供桌上，专门有年长妇女负责回饭，家里有老人的必须回饭，这是祭俗。

“晚上凉多了！她在外面乱跑，今晚上不是‘做斋’嘛，又放炮竹又‘点灯’，她一个小孩在外面，我不放心！”梅花把大框子里的鸡放到水里浸着，天太热，容易招苍蝇。“这鸡浸在水里行不行，王厨啊！”

灵柩所要经过的路边大门口，都准备好了一小堆柴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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